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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(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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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卷三十 她的生日(三)

盤運暠的普通話發音語調很怪異。如果用普通話考試等級標準來判斷,他的普通話應該在三級乙等開外。

南玄策和龐廷昀昨夜在醫院“對答案”的時候聊過陸玉嬋和盤運暠的八卦。陸盤二人最終走不到一起,不是因為盤運暠這個人不優秀,而是因為語言障礙無法溝通。

盤運暠來自偏遠山區,日常生活使用方言居多,加之他是個沈默寡言的人,出來上學讀書以後說話也少。語言靠的就是多說多練,溝通得少自然就沒什麽進步。

即便是上了大學,盤運暠普通話口音也特別重,經常讓人聽不懂。被陸玉嬋拒絕之後,他卻是比之前更加沈默寡言了。因為語言上自卑就他遠離一眾老師同學,最終讓他走上不歸路。

然而此時盤運暠的蹩腳普通話卻讓南玄策有些抓狂:“你把阿歡怎麽樣了?”

手機那端,盤運暠洋洋得意:“我一直在等你電話,沒想到小策爺你這麽遲鈍,拖了那麽久!放心吧!只是刺穿了脾臟!我的手活還沒生疏,幫他處理幹凈了,一下死不了!”

“一下死不了”幾個字像是牽動了南玄策的神經。魏家國和楚朔是怎麽死的,南玄策歷歷在目。之前他只是覺得殘忍,在得知盤運暠是醫學生後,他忽然就理解了盤運暠的手段。

因為學醫,他清楚人體每個器官受損的臨界值,及時處理得當,人不會立即死,卻是在臨死之前受盡折磨,像是在淩遲。盤運暠這個死變態享受的就是這種意志被摧毀的過程。

手機那頭忽然傳來阿歡大聲嚷嚷的背景音:“爺,你別聽他胡扯,他自己也被我傷得不輕,我們在七樓……嗯……”

拳打腳踢的的聲音蓋過了阿歡的悶哼聲。如果是兩敗俱傷,阿歡顯然是傷得更重的那個。

“你想怎樣?”南玄策皺眉,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被人威脅了:“我已經知道你們在七樓,你打他打到半死不活,你還得拖著他轉移,很吃力啊。”

南玄策明顯在拖延時間,一旁的蘇以陌早已會意,他們站得離指揮中心不遠,她立即找現場警察負責人:“他們在七樓,手裏有負傷的人質!”

這邊,盤運暠在手機裏說:“我根本沒想過帶他走!我的目的是什麽,你們應該清楚,要麽用蘇以陌來換,要麽就是你兄弟死,你自己選!”

話音一落,又是阿歡隱忍的悶哼聲。阿歡能忍,能讓阿歡發出這樣的聲音,手段必定殘忍萬分。

南玄策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對著手機大喊:“你放了他,我去換他,你不要碰他!”

“好啊!你來換也行!讓樓裏的警察後退,準備好一架直升機和一億現金,然後你和蘇以陌坐南側電梯上七樓。具體怎麽換你們上樓再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別耍花樣!我隨時可以死,我要是死了,你兄弟鐵定先給我陪葬!”

南玄策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答應:“行!”

“慢著!”蘇以陌幾乎是和南玄策異口同聲說。

南玄策詫異的看著蘇以陌,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,他還是極為默契的把手機遞給她。蘇以陌接過手機,按了免提,聲音平靜的說:“盤運暠,盤先生,我是蘇以陌。”

“蘇小姐,你有意見?你是舍不得你自己還是盤龍已經窮到拿不出一億吧?”

“盤先生,我們現在在討論交換人質的事情,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,或許你會樂意我用她換你手上的阿歡。”

“誰?”

“陸玉嬋,怎麽樣?”

“小嬋?蘇以陌,我怕你是傻了吧?用她來換?你巴不得我把她帶走,好讓你少個煩心事,我會這麽蠢?”

“蠢不蠢天知道,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。”

“你說,我聽。”

“你來這一趟,是不是為了陸玉嬋?她是不是向你哭訴了我害了她老公兒子,又搶了她該得的股份?”

電話裏的盤運暠明顯一楞:“……你怎麽知道?”

蘇以陌:“你覺得你的小嬋是個冰清玉潔宜室宜家的姑娘嗎?”

“……”

“陸玉嬋在大學期間有和你說過她在校外勤工儉學吧?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在姹紫嫣紅當坐臺小姐你知道嗎?”

姹紫嫣紅KTV是那個年代K城聲名在外的銷金窟,號稱K城“天上人間”。出入的客人非富即貴,小姐也是一等一的好看,一個賽一個仙。

南玄策年輕時去過一次。那時候赤血堂在道上風生水起,有K城來的人找他拜碼頭,把他當毛頭小子帶到這裏去。聽到這四個字從蘇以陌嘴裏說出來,他有點仿如隔世的感覺。

“我突然對你的故事沒興趣了。坐臺又怎樣?她家裏有兩個弟弟,學費生活費都靠她給。她是個很好的人!”手機那邊盤運暠興趣缺缺的說。

蘇以陌也不惱,繼續說:“我才是起了個頭,盤先生就沒興趣了?剛剛那是故事背景,現在才是正文。”

“陸玉嬋在姹紫嫣紅坐臺半年,認識了尋花問柳的時任龐氏藥業CEO的龐朝仁。”

“龐朝仁那時候在K城已經待了幾年,龐氏藥業卻一直在業界不瘟不火,於是他動起了歪心思,明知道新藥藥代含有違禁成分,他依舊是搶在對手之前讓新藥上市了。”

“你知道陸玉嬋帶你認識龐朝仁是為什麽?是知道你和蘇岷蘇教授走得近,好讓你去偷蘇教授的檢驗報告。她當時連舉報信都寫好了,可關鍵時候蘇教授突然死了,這事就無聲無息的被按了下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知道水哥怎麽會知道你?為什麽會讓人給你帶名片?因為你那時候追陸玉嬋追得太緊,她不厭其煩,所以私下裏向水哥推薦了你,她希望你跟水哥走,或者是能讓水哥看上你把你強行帶走,她就解脫了!”

“你以為她對你是情非得已,其實她貪慕虛榮,早就和龐朝仁搞在一起。她後來以這個為把柄威脅了龐朝仁,讓他娶她為繼室。”

“你以為她今天的光鮮亮麗是自己努力所得,你錯了,她現在的一切都是算計得來。”

“她利用了你,你還幫他賣命,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!你也是在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,被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,是非不分,有家不能回,我真為你叫屈!”

盤運暠有些激動:“我不信,你叫陸玉嬋來,我要當面問她。”

蘇以陌:“我已經派人去請她了,大概還要半小時能到。要是你等不了,我可以帶急救箱上去換阿歡。”

“你換?”盤運暠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,大笑起來:“有膽量!你難道不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是要你的命嗎?這你都敢來?”

蘇以陌冷冷道:“你要我的命無非是陸玉嬋這女人唆使。你我之間其實並無瓜葛與仇恨,不是嗎?”

“只是事到如今,恐怕你的分量不夠,我要南玄策!”盤運暠惡狠狠的指名道姓:“讓南玄策來換何歡!”

蘇以陌當場拒絕:“南玄策不可以去!如果不是因為陸玉嬋的目標是我,你和南玄策怕是著這輩子再也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
盤運暠笑得狂放不羈:“老死不相往來?我和他之間的仇怕是不死不休!他害了我多少兄弟?他甚至不惜解散赤血堂維護自己的好名聲,也不願意幫我們搭建渠道。還有他那個好舅舅……”

蘇以陌聽到盤運暠提“舅舅”兩個字,連忙摁掉了免提鍵。南玄策聽不到盤運暠說了什麽,就聽見蘇以陌說:“南玄策不會去,你害他還不夠嗎?這會兒要去只能我去換,如果你不願意,那就別換了,一會兒陸玉嬋來了,讓她去換阿歡!反正你說阿歡一時半會兒死不了!”

蘇以陌的語氣很不好,怕是談崩了,她掛斷了手機還給南玄策。警察這邊已經包圍了七樓,開始搜捕。

十分鐘後,拉網式的搜捕結束,整個七樓被翻了個遍,並沒有阿歡和盤運暠的影子。蘇以陌和南玄策相視一眼,也不知道盤運暠用什麽手段,讓阿歡產生了他們在七樓的錯覺。

警察行動指揮部這邊示意蘇以陌再次給盤運暠打電話,追蹤手機信號確認兩人所在樓層。

此時,何懼的手機率先響了,何懼舉起手機向眾人示意,南玄策解釋道:“她是人質的妹妹。”

何懼開免提接通了電話,就聽到電話裏一副哄小孩的嘴臉:“何懼小妹妹,好久不見。”

那古怪的腔調,讓何懼毛骨悚然:“盤運暠,你想幹什麽?”

“我聽說你身手不錯,你策爺和陌姐不老實,我只能打給你。你看看這兩人你能殺誰?”盤運暠的語速很慢,幾乎是一字一句一頓挫。把人的胃口都吊足了。

何懼說:“我誰也殺不了,她們一個是我主人一個是我的雇主,你說我怎麽能下手。”

“你這會兒不動手,我就把你哥從窗戶推下去。”

“別,住手!”何懼大聲疾呼,花容失色,“我去!”

“這才乖乖聽話,讓你殺人是開玩笑的。他們倆你隨便選一個,帶上來換你哥。”

“蘇以陌,我知道你就在旁邊,你別想拖延時間耍花招,老子盯著你呢!”

盤運暠說完立即掛斷了,比之剛才更加言簡意賅。蘇以陌下意識就是擡頭去看盤龍大廈,思索著各種可能性。阿歡不會說謊,那產生七樓的錯覺會是什麽呢?

這時,龐廷煜拖著個女人進了警戒線,那女的一身珠光寶氣,滿臉不甘心,不是陸玉嬋還有誰?

作者有話要說: 蘇以陌:我想吃生日蛋糕了,委屈ing……

南玄策:我做的蛋糕都要化了,委屈ing……

答答:我想讓盤運暠先死,委屈ing……

這章依舊短小,話說蘇以陌這個生日過得真長……!已經不知道怎麽說了!下一章讓盤運暠死!當初設定時他可沒那麽多戲份!

盤運暠:又不是我自己想加戲,委屈ing……

三次元世界被流感病毒襲擊!

今天淩晨四點新鮮出爐,大家看個新鮮!

關於盤運暠舊事的一些細節,前文下卷十五六七章有提到,不明白的可以回顧一下!

謝謝大家,麽麽噠!筆芯!

☆、下卷三十一 她的生日(四)

陸玉嬋一身珠光寶氣,卻是掩不住的頹喪。見到蘇以陌,她就像一只鬥紅眼的公雞,撲騰著翅膀就要撲上來了和蘇以陌拼個你死我活。

無奈,龐廷煜身邊的人見狀死死拽著她的胳膊,她兩只手都動彈不得,只能一時逞口舌之快。

南玄策見陸玉嬋暴起,勾手把蘇以陌護在身後,隨即聽見陸玉嬋一陣不入耳的謾罵:“蘇以陌你這個賤人,老頭被你氣死了,你爸媽你弟被你克死了,你舅舅被你送進去吃牢飯,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?”

“現在整個龐家你說的算,那些老的老小的小全都圍著你轉。爭先恐後捧你臭腳,你爽不爽?像我這種不入流的舅媽,你向來不把我放在眼裏,現在家裏沒人給我撐腰,你就把我往死裏整!我怕你不成?”

蘇以陌咬著嘴唇,一雙晶亮的眼冷冷的瞪著陸玉嬋的撒潑似的“表演”,一言不發。

陸玉嬋見蘇以陌沒有回嘴,說話更加肆無忌憚:“這個男人就是你在外頭找的姘頭?看身材還不錯,就是臉硬氣了一點,不像吃軟飯的。比起龐廷煜、龐廷閎還是差了那麽點意思!還是年輕活好伺候得好?”

南玄策混的時候什麽三教九流沒見過,就沒見過這麽沒有腦子不識時務的的。一句話得罪了盤龍現在的幾個當權者……還有他!如果蘇以陌不在,真不知道盤龍交到這樣的人手裏會不會立即走向衰敗。

南玄策勾唇,笑得邪魅:“好不好你見過?”這沒臉沒皮的回了一句,讓陸玉嬋一怔,有種呼吸不暢的凝滯感。

那眼神分明是在笑,卻給人一種老爺子還在世時看她的威壓感和一股沒來由的殺意。

陸玉嬋識相的閉上了嘴。蘇以陌躲在南玄策身後,她沒想到南玄策就這麽懟回去,乖乖在他懷裏當被保護的“小白兔”,手伸進了南玄策的褲兜裏。見陸玉嬋閉嘴,才開口道:“叫你來知道是什麽事了吧?”

陸玉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,立即掙紮大叫起來:“我不去,盤運暠那個死變態,他會殺了我的!”

蘇以陌笑著說:“好歹人家在國外銷聲匿跡十幾年,也是為了你才鋌而走險從國外回來,你就是這麽利用完人就甩手不管的?”

陸玉嬋卻絲毫不為所動,依舊奮力掙紮:“盤運暠那麽恐怖,我不去,不去……”

蘇以陌突然變了臉,惡狠狠的小聲威脅道:“你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,不去,我就把姚永勝挪用公款你幫她平賬的事情捅出去!”

陸玉嬋頓時覺得像是一盆冷水從她頭上澆下,澆得她透心涼。姚永勝是這輩子真正與她心心相印的人,她以為龐朝仁不在,她把姚永勝調入盤龍旗下的龐氏藥業,兩人就能雙宿雙飛。

可誰曾想姚永勝是個貪得無厭的,進了龐氏藥業就管不住自己的手,不管是不是自己的,錢一個勁兒的往自己懷裏摟。還好窟窿已經被她想辦法填上了……蘇以陌是怎麽知道的?

陸玉嬋顧不得南玄策的警告,瞪大眼睛看著蘇以陌:“你偷偷查我的賬?”

蘇以陌好笑的說:“說得好像查你私產一樣!公賬上的事情,集團財務會審計會向我匯報啊!大概是龐朝仁這輩子對你睜只眼閉只眼太放縱,讓你做慣了吃裏扒外的事情,如今也不知道收斂……”

“龐朝仁會慣著我?你開什麽國際玩笑?他怎麽上位的,你查了那麽多年,你不比我清楚?”

“沒有你推波助瀾,龐朝仁不會那麽順利,你利用盤運暠利用得真是徹底!”

“就盤運暠那低情商,我肯用他還是看著他有點腦子的份上!”

南玄策覺得蘇以陌在自己褲兜裏的小動作弄得他腿癢心更癢,他回頭不懷好意的看了蘇以陌一眼,見蘇以陌胸有成竹的掏出他的手機對著話筒說話:“盤先生,怎樣?可以嗎?”

陸玉嬋滿面絕望,她從沒想過,蘇以陌在南玄策褲子口袋裏的手是在給盤運暠打電話。她一貫在盤運暠面前楚楚可憐,這回原形畢露,怕是在盤運暠手裏討不到什麽好處。

手機那頭是良久的沈默。許久,盤運暠才說:“讓南玄策送她上來頂樓,直升機和現金一並準備好,不要耍花樣。”

“換個人行嗎?我可以的!”蘇以陌試圖和盤運暠談條件。

盤運暠這回拒絕得很徹底:“除了他,其他人免談,你們要想眼睜睜看著人質死,就繼續拖。”

南玄策沒想到她一時間竟如此機智,用陸玉嬋“親自”去說服盤運暠。他朝蘇以陌搖了搖頭,示意她不要和盤運暠繼續在誰送人去換這個事情上糾纏,以免不慎再激怒盤運暠。事情就這麽定下。

蘇以陌非常內疚的看了一眼南玄策,南玄策朝她點了點頭:“沒事的,我很快就回來!”

警察這邊安排部署好,就由南玄策送陸玉嬋上樓換阿歡。讓陸玉嬋換防彈衣的時候,陸玉嬋一個勁的胡攪蠻纏。

蘇以陌不得不上前警告說:“你最好配合一點,你若是不想死在盤運暠手裏也不想把牢底坐穿,就老老實實的跟著玄策,有玄策在不會讓你死。”

“你若是安安分分,回來還繼續當你的龐大夫人,若是有什麽不老實,我保證你還有你那奸夫下半輩子過得生不如死。”

陸玉嬋聽著蘇以陌的警告,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幾下。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南玄策,他身上穿著防彈衣站得筆直,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,雖然一句話沒有說,那雙眼睛卻像是淬過毒似的上下打量她,仿佛一個不順他意就能立即讓她死無全屍。

蘇以陌轉頭雙手擁著南玄策的腰,臉貼在他胸口,萬分不舍的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一切順利,快去快回。”

“嗯!”

南玄策輕撫她的後背,掌心的溫暖讓她越來越不想放手:“……我等你回來幫我過生日啊!”

“嗯,感覺你好像終於想起今天是你生日了!”南玄策笑著說:“我不會讓你的生日變我的祭日的,放心吧!今天還沒吃生日蛋糕,一會兒帶你去吃!”

蘇以陌雙手手攀上他的脖子,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,然後松開,眼神堅定的看著他漂亮的丹鳳眼說:“嗯,等你回來一起!”

“嗯!”

沒有過多的話語,卻是鄭重的承諾,他會回來的!他不再是那懦弱的十六歲少年,他不怕盤運暠。等他回來,要幫她過生日還有……娶她!

何懼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,她看見蘇以陌把兩把匕首分別放進了南玄策的褲兜。一把是折疊匕首應該是貼身帶的那種,插在褲子側兜,另一把是信用卡大小的多功能卡片刀,插在後口袋。

這種多功能卡片刀,玩戶外的人常見,不是說多麽好用,因為大小形狀的緣故,在身上非常好藏,關鍵的時候還真能派上點用場。

其實她也有點擔心南玄策對上盤運暠,畢竟當年盤運暠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……

南玄策把何懼的憂慮盡收眼底,他走了過去,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說:“放心吧,你家爺會把你哥全須全尾帶回來的。”

“嗯!你們兩個人都要好好的!”

直升機到位,狙擊手到位。南玄策領著陸玉嬋上樓。交換的地點在頂樓,南玄策進了大樓就給盤運暠電話,兩人按盤運暠的指示走南樓。

果然,這裏竟然有一部電梯的燈是亮著的。南玄策用手點照亮了電梯上邊的使用說明,這部電梯竟然是直達六十九樓頂層的電梯。

從聽到要坐電梯開始,南玄策就覺得旁邊的陸玉嬋有些抗拒。電梯門開了,南玄策率先進了電梯。陸玉嬋怔怔的看著他,說:“你就不怕盤運暠在電梯裏放炸彈?讓我們一起死?”

南玄策甩給她一對眼刀,聲音涼薄的說:“事到如今,你覺得他甘心讓你死得這麽簡單痛快?”

“我不去了!”陸玉嬋突然反悔要往回跑。她哪裏是南玄策的對手,跑了幾步就被南玄策抓了回來。她的個子不高,南玄策拎著她的衣領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進了電梯。

他警告著陸玉嬋:“你再出這樣的幺蛾子……”我也可以殺了你!

陸玉嬋看到了他的口型,不由得僵在電梯裏。他說要殺了她……他沒有出聲,是因為他們身上有警方監控。如果她大喊他要殺她,行動會不會終止?會不會就換一個人來當人質

陸玉嬋戰戰兢兢的思索著這種可能性,忽然就見南玄策眼神狠厲的舉起手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她忽然覺得一冷,那種感覺就仿佛是真有刀子劃過她脖子似的。

她不再反抗,眼神怯怯的看著南玄策按下頂層的按鍵,她閉上了眼睛。她知道盤龍的電梯有多快,再有不到一分鐘,她就會見到盤運暠。

南玄策見她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,突然就笑出了聲。

“你笑什麽?”陸玉嬋有些神經質。

“關你什麽事?”南玄策回了她一句,從口袋裏掏出根煙,卻並不點著。

陸玉嬋看他這副輕松渾然不怕的樣子,忽然想起了什麽,忽然開口道:“你和蘇以陌不會有好結果的,她和別的男人有婚約,老爺子臨死的時候幫她定的……”

“你最好閉嘴!”南玄策指尖夾著的煙斷成兩截。心慢慢的沈了下去:蘇以陌怎麽會有婚約?怎麽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?

作者有話要說: 說是休息兩天,其實一分鐘也沒有休息。

三次元的流感太厲害!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去醫院“聚會”了。我家小寶貝發高燒一天反覆好幾次,只要聽到她咳兩聲,我和她爸爸就擔心是又要發燒了。

從來沒吃過那麽多的布洛芬懸濁液,60毫升的一瓶,一次4毫升,燒到38.5度以上才吃一次,一天最多吃4次。現在已經快要見底了。感覺人都快神經了!

好在現在已經好轉,沒燒那麽頻繁,希望她快快好起來。

今天淩晨五點才碼了這章,盤運暠又沒死成,下章一定死!

謝謝大家不棄文!麽麽噠!

☆、下卷三十二 她的生日(五)

盤龍大廈的電梯很快,南玄策原本心裏記讀著秒數,卻被陸玉嬋一句話給打亂了心神。

蘇以陌有未婚夫?是誰?怎麽可能?還是老頭定的?為什麽蘇以陌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?……

心亂如麻!

“叮——”的一聲脆響,頂層到了!

南玄策只得先把這事情放一邊,他眼前的人是盤運暠,他要打起一萬分的心神來應付這個人。

電梯門緩緩打開,南玄策打開手電謹慎的觀察了電梯周圍,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走出了電梯。

陸玉嬋跟在他身後,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左顧右盼,生怕盤運暠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給她致命一擊。

四周圍靜悄悄的,盤運暠也沒有給他打電話。南玄策心情陰郁的把頂層能打開門的房間都搜了一遍,沒人。陸玉嬋緊緊跟在他身後,就恨不得粘在他身上,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南玄策丟下跑了。

確定頂層沒人之後,兩人走步梯上天臺。盤龍大廈的天臺是個樓頂花園,花園四角修有四個直升機停機坪供日常使用。頂層到天臺還有三十幾級樓梯。給盤運暠要的錢和直升機他們上樓前已經降落在南塔的停機坪上。

南玄策原以為盤運暠會帶著阿歡藏在頂層與天臺之間的樓梯拐角,那裏是視線死角,狙擊手無計可施。可一路走上去,樓梯也沒人。

人呢?已經在天臺上了嗎?南玄策略感忐忑的登上了最高的天臺。手電光所過之處,並沒有人影。

盤運暠還沒到,是無意還是另有所圖?南玄策關掉了手電冷眼看著腳下閃爍的霓虹。

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忽然而至,在寂靜的天臺,聲音被放大了數倍。陸玉嬋被嚇了一大跳,抱著花壇裏的一根柱子不撒手。等反應過來是手機,蹲在墻角大聲喘著粗氣。

南玄策鎮定的掏出手機,是阿歡的號碼打過來的,盤運暠又要耍什麽花樣?是他改變主意了?還是阿歡不行了?

楚朔死後被發現的樣子在南玄策腦海中一閃而過……如今盤運暠是孤狼,做事百無禁忌,怕不是阿歡不行了,他又有了新的計劃?

思考就在一瞬間,南玄策按下接聽鍵,他先聲奪人:“我們已經到了,直升機和錢也準備好了!”

手機那頭沒有回應,只有粗重又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一種仿佛氣管被切開了的“咳咳”聲,會是誰?

南玄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懸在半空中,腳下踩的是軟塌塌的棉花,腦子裏是一片空白!

這一刻,世界仿佛像是被施了魔法,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滯不前。天上的星星停止了眨眼睛,空氣停止了流動,花壇裏的花草樹木都停止了呼吸……

“爺……”阿歡粗礫的聲音劃過南玄策的耳膜,解除了魔法:“盤運暠死了!”

阿歡的聲音仿佛自帶回音在南玄策神識裏回蕩:

“……盤運暠死了!”

“盤運暠死了!”

南玄策感覺整個人的呼吸都變輕快了:“你在哪裏?”

“四十一層!”

“你忍一忍,我馬上來!”

“啊——……”大仇得報,發自肺腑的吼聲從天臺傳遍四面八方,悠遠綿長。十幾年的委屈仿佛隨著這一聲嘶吼,從他的身體裏剝離出來,在空氣中煙消雲散,心中升騰起的快意在黑夜裏恣意飛揚!

陸玉嬋嚇得花容失色,像是看瘋子似的看著南玄策跑下了天臺。她緊張得繼續抱住了身邊的柱子,生怕南玄策精神失常對她出手。

南玄策路過陸玉嬋身邊時,好心的告訴她:“你不用去見盤運暠了,以後也不用見了,回去吧!”

陸玉嬋楞楞的看著他跑遠,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“以後也不用見盤運暠”是什麽意思。

南玄策的手機是監聽狀態,樓下的指揮部也立即知道了盤運暠的死訊和阿歡傷重,救援隊也在第一時間出發。

南玄策一路從五十九樓跑到四十一樓只用了五分鐘不到。阿歡仰臥在樓道臺階上,左手捂著肋下,鼻孔裏喘著氣,胸口上下起伏。盤運暠倒在他身邊不遠處,一動不動了無生息,幾滴暗紅的血跡已經開始凝固。

南玄策扶起阿歡靠在他身上,輕輕喊著他的名字:“阿歡,阿歡,何歡——”

阿歡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,見是南玄策,他有些興奮,正要張口說話,卻被嗆得連連咳嗽,似乎都要把肺咳出來了!

南玄策趕緊給他拍背順氣,拍著拍著,阿歡就哭了:“爺……好疼!有肋骨斷了,那就是個……是個……變態啊!”

南玄策這才掀起阿歡滿是血跡的衣服。一個多小時不見,阿歡的後背多了好幾條傷口。一道貫通傷從肋下刺穿了後背,盤運暠怕他失血過多一下就死,幫他縫上了,那工整均勻的針腳,不當醫生真是可惜了。現在阿歡傷口上已經結了一點黑痂。

南玄策把阿歡扶靠到墻邊,過去看盤運暠。盤運暠側臉上鼻青臉腫,鼻骨折斷,嘴角有血跡,再往下看,他的頸椎似乎骨折了,難怪他俯趴在地上的動作那麽難看。

他沒有翻動盤運暠,他坐在阿歡身旁聽阿歡吃力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盤運暠的死。

原來阿歡坐電梯上樓,他原計劃是坐電梯趕到盤運暠前面。如果盤運暠坐的電梯打開沒人,他就往下追,如果打開有人就地截住,通知南玄策。

電梯到了十五樓時,他就覺得不對。他出了電梯看旁邊盤運暠坐的那部電梯電梯,因為在樓下盤運暠十樓以上每一層都按了,阿歡的電梯應該更快才是。

他沒想到盤龍的電梯的速度是不一樣的,他這部電梯設定是每一層都可以停,速度比直達十樓後才停的電梯慢上許多。

他在十五樓出了電梯之後,發現盤運暠的電梯已經過了十七樓。

那是追不上,只能先和大部隊匯合。他正要返回電梯,第一次爆炸聲響起。電梯不安全不能坐了,誰知道盤運暠在電梯間裏有沒有裝什麽。

阿歡一路從步梯飛奔而下。他記得他下了六層,又一次爆炸後忽然停電了。就這一瞬間的“眼盲”,盤運暠突然出現,幾乎是頂著他軍刺從他肋下刺穿。

他當即也還手,對著盤運暠就是十幾記重拳。他練的是外家功夫,拳拳到肉擊中要害,而盤運暠雖無還手之力,卻是常年在山間行走,異常靈巧,阿歡想要擒他也不是容易事。

兩人纏鬥在一起,勢均力敵,最終是阿歡失血過多敗下陣來。盤運暠炫技似的幫阿歡處理了傷口,然後就是雙方的一番討價還價,最後決定是南玄策帶陸玉嬋來換他。

從開始討價還價,盤運暠就鐵了心要直升機飛走,於是盤運暠就帶著他往頂樓走。

他傷重,盤運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。盤運暠脅迫著他,兩人走走停停,拖拖拉拉的走到了四十二樓,都有點體力不支就原地休息。

他蓄了力上前搶奪盤運暠的軍刺,兩人纏鬥在一起,一時間勢均力敵不分勝負。

結果盤運暠一個不小心踩空,從樓梯上摔了下去,頭先著地摔死了!

一代毒梟就這麽摔死了!南玄策心裏想笑卻又笑不出來。楚朔的死,魏家國的死,他自己十幾年時間都籠罩他的陰影裏,就這麽摔死……便宜他了!

之後,阿歡被固定在擔架上擡下了四十一樓,盤運暠自然也有人收屍,陸玉嬋涉及買兇殺人和經濟犯罪也被警方帶走。

南玄策做完筆錄從警察局裏出來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醫院。

阿歡的治療已經結束,他躺在單人房的病床上,何懼正坐在他身旁餵他喝粥。

之所以出來得那麽快,除了肋骨接骨順利,竟然是因為盤運暠處理得當,技術過硬。教科書式的傷口縫合,還引來幾個剛出學校來醫院實習的學生圍觀,把阿歡弄得哭笑不得。

夜深,醫院不能留太久,何懼晚上想留在醫院照顧哥哥,南玄策同意了,反正蘇以陌這邊有他。又讓醫院給找了一個護工一起和何懼分擔……

安頓好兄妹兩走出醫院住院大樓,就看見蘇以陌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發呆。

南玄策一眼認出她的背影,她已經換下了黑色職業裝,穿著白色T恤黑色及踝長裙,頭發簡單的挽了個髻,就像個鄰家女孩,在夜風中有些寂寥。

蘇以陌似乎能感覺到他從裏面出來了,站起轉過身來,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滿的映著的全是他。

她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朝他伸出雙臂,他本是居高臨下,傾身讓她勾住他的脖子再抱起了她。

她柔軟的唇有些涼,吻在他的唇瓣上帶著淡淡的香甜味道,心也是火熱的。

一吻淺嘗輒止!兩人額頭相抵,蘇以陌在他耳邊說:“恭喜!”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為什麽會用到“恭喜”兩個字。

他的唇角勾起,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,說:“去哪裏?還有二十五分鐘!”

蘇以陌了然,還有二十五分鐘她的生日就過了。他今天來就是要給她過生日的,誰知道碰上這檔子事情,時間都耽誤了。

“去我家吧!”蘇以陌開口道:“離這裏很近,開車十分鐘。你的車我開過來了。”

“嗯!”他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欣喜。

生日蛋糕還在他車裏,希望沒有壞!

☆、下卷三十三 她的生日(六)

南玄策沒接車鑰匙:“你的地盤你開!你不是老司機了?”

南玄策一語雙關,蘇以陌顯然沒有聽出來。她臉上難以置信的閃過一絲雀躍,開心的奔向隱在樹下的停車場……

臨到上車,蘇以陌再次詢問南玄策:“我敢開你敢坐嗎?”

南玄策看她認真的表情,忽然失笑了,他有什麽不敢的,再快再瘋狂的車他都坐過,別提她一個女人,能開得了多快?

很快,南玄策便後悔了!

蘇以陌的車技如她自己所描述的一模一樣——只能在小區裏,草原上,戈壁灘中轉轉。饒是現在帝都早已過了上下班高峰期,她還能把車速控制在二十碼以下,一腳油門一腳剎車的把車開得像騎馬。

坐在車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路都是坑窪路面。路上其他車的司機則是時不時的會投來同情的目光,這車以性能著稱,還賣得死貴死貴的,走個城市路面怎麽抖成這樣?

南玄策頂著路過車輛關切的目光看著蘇以陌往前開,她兩手緊緊抓著方向盤坐得筆直,似乎格外專註,樂在其中。

南玄策坐在副駕的位置,系著安全帶手不斷的撓頭,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麽拿的駕照,花錢買的吧?難怪出門得有司機!沒司機就這驢拉磨的速度,還不如騎個小黃車還快些。

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,蘇以陌才察覺他在撓頭,她有些煩躁的說:“你別撓了,撓的我也想撓!”

“行,不撓了。咱們回C城抽個時間我教你開車?”南玄策停手,手背抵在額頭上,鳳眸瞟著她試探著問。

“好呀,還可以找個時間讓徐來時教我開飛機!”蘇以陌頭也沒回的說。

南玄策:“……”

“……這個好說,等你什麽時候敢開車上高速,我親自和徐來時說!”最高時速只敢開六十碼的人說要學開飛機……還是算了吧!她敢去學他還不敢送!這一刻他有點心疼徐來時的飛機!

預計的十分鐘,是別人開車的正常速度,蘇以陌的車速到達小區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五。

蘇以陌家在離盤龍大廈很近的一個半新不舊的小區裏。小區不大,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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